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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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簡離在隔離區療養院住了三天。
三天之後，因為他身上沒有查出任何問題，也沒有攜帶災厄能量，就被主治醫師批準出院了。
剛走到療養院樓門口，他就遠遠望見隔離區大門外，蔣游正帶著傭兵團的東子和老幺在等他。傭兵團的車子旁邊，還站著另外兩個人——
“郝韻！”簡離雙眼霎時亮了，臉上綻開笑容，大步沖了過去，“蘇哥！你怎麽也來了？沒人看著店裏可以嗎？”
蘇克在地下隔離區昏暗的燈光裏，顯得更加無精打采。
還不等他開口，郝韻就一步沖上去緊緊抱住簡離，哭得稀裏嘩啦：“簡離簡離！嗚嗚嗚嗚……你還活著真好，嗚嗚……嚇死我了，我剛聽說你在遺跡城市受傷的時候，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……”
簡離不太擅長應付這種情況，臉色訕訕地拍了拍郝韻的脊背，試圖安慰：“沒事，我這不是沒事嗎……況且游哥會保護我的。”
“蔣老大……”郝韻松開簡離，低著頭偷偷看了站在旁邊的蔣游一眼，壓低聲音，咕噥道，“他這件事做得不地道。他就不該帶你去荒土，更何況遺跡城市那麽危險的地方……我以後不崇拜他了。”
簡離：……
其實能聽到郝韻每一句話的蔣游：……
“好了好了，既然安全回來了，身體也沒事兒，咱們肯定是要慶祝一下的！”老幺趕緊打圓場道，“我們老大可是親自去了趟中央樞紐的菜市場，買了好多新鮮食材呢！這次咱們不吃營養劑，咱們吃火鍋！”
灣鱷傭兵團的車很快帶著簡離離開中央樞紐，開進了通往下城區的載具電梯。
不遠處，戍衛軍駐紮點的大樓裏。
站在窗前的陸星海望著車子離開，緩緩收回目光。
“你還真舍得讓蔣游把人接回去？”
朱薇安抱著胳膊站在旁邊，不解地看向陸星海。
“之前就是因為他，簡離才會在城市遺跡裏遇險。我還沒跟你說過吧，他還帶著簡離飆摩托車，連個頭盔都不給人戴，差點兒就撞我車上。你真不怕這種人作不死自己，倒連累簡離？”
陸星海垂眸沈默著。
下頜微微繃緊的肌肉卻透露了他其實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這麽平靜。
“我的天吶，你這時候還悶葫蘆！”朱薇安簡直要氣死了，“喜歡他你就去追啊！把人留在你身邊護著呀！你這算什麽？慷慨大方？我看你這就是孬！慫！連個戀愛都不敢談，算什麽東寰守護神！”
良久，陸星海終於開口：“根據他們的交代，梅瑞爾城叛逃的三個實驗體，其中一個是大科學院核心實驗室總負責人的女兒，也就他們在三號城市裏追蹤的那位。S級覺醒戰士，曾經為梅瑞爾城擋下兩次A級奇種潮襲擊，今年……只有三十七歲。”
朱薇安頓時洩氣：“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談工作嗎？況且我是科研部門的，和情報和外交都沒有關系。”
“你也是S級覺醒者，”陸星海道，“應該明白我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麽。”
他轉過身，背靠窗戶，微微仰起頭看向室內微冷的燈光。
“就連梅瑞爾城的大科學家，都沒辦法為他女兒延續更久的壽命，最後因為舍不得，甚至不惜把她變成基因嵌合的怪物。”
朱薇安張了張嘴，卻不知該說什麽。
“我已經二十七了。”陸星海道，“距離那條死亡線，不到十五年。”
默然片刻，他又道：“能力用得越多，迅速衰老的那天來得就越快。五六年之後，我打不動了，後半生就會耗在科研院裏。
“有些東西，我可以守護，但不該奢望。”
室內安靜了許久。
忽然，朱薇安低低笑了一聲。
“其實你還是很不甘心吧？”她挑著眼角看向陸星海，“不然，以你的性格，可不會跟我說這麽長一段話。聽著像是在跟我解釋，其實你是怕自己忍不住追出去把人搶回來，在給自己強化暗示吧？嗯？”
陸星海：……
搭在窗臺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，指縫間有薄薄的冰晶溢出來，又很快融化，在冰冷的石板上凝成一片細細的水珠。
火鍋是在灣鱷傭兵團的食堂裏支起來的，氣氛非常熱鬧。
席間，老幺和東子忍不住聊起簡離和戍衛長的關系。
“你是沒看到，戍衛長把你從廢墟裏抱出來的時候，臉都是白的。”老幺神情誇張地描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，“還有還有，他喊他副官給你急救的時候，聲音都是啞的！我跟你講，他對你絕對有那種心思！”
簡離：……
“噫，看不出來，戍衛長平時那麽冷冰冰的樣子，居然喜歡亞人。”旁邊，一位傭兵團成員笑著說，“不過，小簡離長得確實可愛，不然，咱們老大這種鋼鐵直男也不可能說彎就彎，連戍衛長的人都敢搶。”
“胡扯什麽玩意兒！”蔣游氣笑，擡腿踹了那人一腳，“我對他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！”
他哪裏敢想啊？
這位可是能跟奇種打架，打到弄塌了一幢摩天大樓的隱藏大佬。
蔣游幾人當初雖然在城市遺跡現場，卻並不知道那場戰鬥中，最後釋放出劇烈災厄能量波動的其實是基因嵌合實驗體。他們只能得到戍衛軍對外的說法，以為是有一只等級頗高的奇種悄無聲息潛伏進了城市遺跡。
當然，對他們來說，實驗體與奇種也沒有太大差別，都是能操控災厄能量殺人的怪物。
“不過，小簡離，聽哥哥一句勸，哪怕跟著我們老大，也千萬別陷進戍衛長那邊兒去了。”
老幺伸手攬過簡離的胳膊，故作語重心長：“你不知道，他們上城區的人規矩多，尤其是S級覺醒者，那身上肯定都有傳宗接代的任務。你要是真的跟了戍衛長，以後傷心了怎麽辦？”
簡離一聽就來興趣了：“嗯？傳宗接代的任務？”
怪不得童女士和陸爸一說起陸星海的婚事就吵架。
“是啊，他可是S級覺醒者，還是戍衛長，天天面對的都是最危險的戰鬥。”老幺道，“說不定哪天出去任務，就再也回不來了，家裏可不得著急讓他早點留後嘛。”
東子這時也插話道：“沒錯。我還看過網上的分析說，全世界的S級覺醒者幾乎沒有能活過四十歲的，都是年紀輕輕就在戰場上受了重傷，沒幾年就會惡化，死在療養院裏。所以他們基本上都會早早結婚生子，戍衛長已經，呃，快三十了吧？”
“S級覺醒者活不過四十歲？”簡離不由訝異，“怎麽會？”
哪怕每天都在與最危險的奇種作戰，死亡率極高，但放眼到整個歷史、全世界範圍，也總會有那麽幾個實力強大或是運氣不錯的，應該能壽終正寢才對。
若是從人類得以變異覺醒之後直到現在，都沒有任何一個S級覺醒戰士能活過四十歲，那肯定不是因為在戰場上受傷的緣故。
想到這裏，簡離不由有些悵然。
他歷劫失敗，意外來到這個世界，只餘百年壽命，已經覺得不過彈指一瞬。
四十歲……確實太過短暫了。
“咳！行了行了，說什麽呢？”蔣游忽然開口，“網上那些分析也能信？他們又不知道那些S級覺醒者退休之後都去了哪兒，說不定，人家保衛堡壘城市不過是練練手，等四十歲成熟了，就都去災厄核心那邊執行秘密任務了呢！”
在他眼裏，簡離也是一位S級覺醒者，突然聽到這麽一段捕風捉影的編排，心裏說不定要不痛快。
想到這裏，蔣游又覺得自己剛才那段話其實也有道理。
誰說S級活不過四十了？
既然簡離能把自己偽裝成S級，那說不定世界上也有好多S級覺醒者根本沒有冒頭呢。而被大眾熟知的那些，說不定正是因為老退傷退之後被研究所關起來做實驗，才會“活不過四十歲”，都是對外偽裝出來的。
這麽一想，他就更不能暴露簡離其實不是亞人的秘密了！
雖然那些“秘密實驗”什麽的，和“S級活不過四十歲”一樣，也都是網上來源不明的小道消息。
但他一不添油加醋，二不大肆宣傳，只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地，為自己看重的兄弟做點防範，也沒問題吧？
簡離卻不由陷入沈思——
到底是什麽原因，導致這個世界本該擁有合道期實力的S級覺醒者早衰？
是因為神魂強度與實力境界不匹配？
還是因為他們賴以補充靈力的能量補給液來源有問題？
要說神魂強度不匹配，那相當於化神期的A級覺醒者同樣不匹配。
而能量補給液他見過，雖然確實是從奇種身上提取的，但裝在瓶子裏的已經是非常純凈的靈力了，不會存在汙染的情況。
況且，能量補給液這東西，所有等級的覺醒者都在用，若真有問題，不可能只有S級覺醒者出問題……
不過，使用能量補給液就相當於嗑補氣丹，用得太多太頻繁，確實會對氣海造成壓力。
氣海——也就是下丹田，是人的生氣之源，五臟六腑之本，如果有所損傷，的確會累及壽命。
而S級覺醒者參與的高強度戰鬥比較多，又隸屬於軍隊，令行禁止，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能從戰場逃走的。一旦打起仗來，他們就需要不停地吸取能量補給液並迅速釋放，靈氣乍入驟出，沖刷氣海卻不溫養，說不定還會頻繁出現氣海被榨幹的情況。
如此一來，再加上神魂強度不匹配的問題對S級覺醒者而言更加嚴重……
想到這裏，簡離心下不由“嘶”了一聲。
用這麽作踐身體的法子戰鬥，哪怕換到修真世界去，這人的壽命也長不了！
可是，這個世界靈氣稀薄，連他都無法用呼吸吐納法修煉，就算他教會陸星海功法，對方也不可能不借助能量補給液戰鬥，頂多……可以平時存一些能量在身體裏，依照功法溫養經脈，能多茍幾年命算幾年。
然後簡離又想起他早就計劃好的煆魂洞天。
這麽多日子過去，先是陸星海出城打仗，然後受傷；又是他為陸星海療傷，耗盡力量；這次又因為他貪玩跑出城，遭遇魔修……結果，一直拖到現在他都還沒把陸星海拉進洞天一次。
簡離啊簡離，現在你可沒有幾千年的壽命用來浪費了！
小貓咪在心裏念叨了自己幾句。
況且陸星海能不能活過四十歲，還要看煆魂洞天和功法教學的成果呢，可不能再拖了！
貓貓：拖延癥怎麽治？在線等，不然過會兒就忘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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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之後，因為他身上沒有查出任何問題，也沒有攜帶災厄能量，就被主治醫師批準出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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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郝韻！”簡離雙眼霎時亮了，臉上綻開笑容，大步沖了過去，“蘇哥！你怎麽也來了？沒人看著店裏可以嗎？”
蘇克在地下隔離區昏暗的燈光裏，顯得更加無精打采。
還不等他開口，郝韻就一步沖上去緊緊抱住簡離，哭得稀裏嘩啦：“簡離簡離！嗚嗚嗚嗚……你還活著真好，嗚嗚……嚇死我了，我剛聽說你在遺跡城市受傷的時候，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……”
簡離不太擅長應付這種情況，臉色訕訕地拍了拍郝韻的脊背，試圖安慰：“沒事，我這不是沒事嗎……況且游哥會保護我的。”
“蔣老大……”郝韻松開簡離，低著頭偷偷看了站在旁邊的蔣游一眼，壓低聲音，咕噥道，“他這件事做得不地道。他就不該帶你去荒土，更何況遺跡城市那麽危險的地方……我以後不崇拜他了。”
簡離：……
其實能聽到郝韻每一句話的蔣游：……
“好了好了，既然安全回來了，身體也沒事兒，咱們肯定是要慶祝一下的！”老幺趕緊打圓場道，“我們老大可是親自去了趟中央樞紐的菜市場，買了好多新鮮食材呢！這次咱們不吃營養劑，咱們吃火鍋！”
灣鱷傭兵團的車很快帶著簡離離開中央樞紐，開進了通往下城區的載具電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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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還真舍得讓蔣游把人接回去？”
朱薇安抱著胳膊站在旁邊，不解地看向陸星海。
“之前就是因為他，簡離才會在城市遺跡裏遇險。我還沒跟你說過吧，他還帶著簡離飆摩托車，連個頭盔都不給人戴，差點兒就撞我車上。你真不怕這種人作不死自己，倒連累簡離？”
陸星海垂眸沈默著。
下頜微微繃緊的肌肉卻透露了他其實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這麽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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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薇安頓時洩氣：“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談工作嗎？況且我是科研部門的，和情報和外交都沒有關系。”
“你也是S級覺醒者，”陸星海道，“應該明白我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麽。”
他轉過身，背靠窗戶，微微仰起頭看向室內微冷的燈光。
“就連梅瑞爾城的大科學家，都沒辦法為他女兒延續更久的壽命，最後因為舍不得，甚至不惜把她變成基因嵌合的怪物。”
朱薇安張了張嘴，卻不知該說什麽。
“我已經二十七了。”陸星海道，“距離那條死亡線，不到十五年。”
默然片刻，他又道：“能力用得越多，迅速衰老的那天來得就越快。五六年之後，我打不動了，後半生就會耗在科研院裏。
“有些東西，我可以守護，但不該奢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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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朱薇安低低笑了一聲。
“其實你還是很不甘心吧？”她挑著眼角看向陸星海，“不然，以你的性格，可不會跟我說這麽長一段話。聽著像是在跟我解釋，其實你是怕自己忍不住追出去把人搶回來，在給自己強化暗示吧？嗯？”
陸星海：……
搭在窗臺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，指縫間有薄薄的冰晶溢出來，又很快融化，在冰冷的石板上凝成一片細細的水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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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間，老幺和東子忍不住聊起簡離和戍衛長的關系。
“你是沒看到，戍衛長把你從廢墟裏抱出來的時候，臉都是白的。”老幺神情誇張地描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，“還有還有，他喊他副官給你急救的時候，聲音都是啞的！我跟你講，他對你絕對有那種心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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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噫，看不出來，戍衛長平時那麽冷冰冰的樣子，居然喜歡亞人。”旁邊，一位傭兵團成員笑著說，“不過，小簡離長得確實可愛，不然，咱們老大這種鋼鐵直男也不可能說彎就彎，連戍衛長的人都敢搶。”
“胡扯什麽玩意兒！”蔣游氣笑，擡腿踹了那人一腳，“我對他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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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可是能跟奇種打架，打到弄塌了一幢摩天大樓的隱藏大佬。
蔣游幾人當初雖然在城市遺跡現場，卻並不知道那場戰鬥中，最後釋放出劇烈災厄能量波動的其實是基因嵌合實驗體。他們只能得到戍衛軍對外的說法，以為是有一只等級頗高的奇種悄無聲息潛伏進了城市遺跡。
當然，對他們來說，實驗體與奇種也沒有太大差別，都是能操控災厄能量殺人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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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幺伸手攬過簡離的胳膊，故作語重心長：“你不知道，他們上城區的人規矩多，尤其是S級覺醒者，那身上肯定都有傳宗接代的任務。你要是真的跟了戍衛長，以後傷心了怎麽辦？”
簡離一聽就來興趣了：“嗯？傳宗接代的任務？”
怪不得童女士和陸爸一說起陸星海的婚事就吵架。
“是啊，他可是S級覺醒者，還是戍衛長，天天面對的都是最危險的戰鬥。”老幺道，“說不定哪天出去任務，就再也回不來了，家裏可不得著急讓他早點留後嘛。”
東子這時也插話道：“沒錯。我還看過網上的分析說，全世界的S級覺醒者幾乎沒有能活過四十歲的，都是年紀輕輕就在戰場上受了重傷，沒幾年就會惡化，死在療養院裏。所以他們基本上都會早早結婚生子，戍衛長已經，呃，快三十了吧？”
“S級覺醒者活不過四十歲？”簡離不由訝異，“怎麽會？”
哪怕每天都在與最危險的奇種作戰，死亡率極高，但放眼到整個歷史、全世界範圍，也總會有那麽幾個實力強大或是運氣不錯的，應該能壽終正寢才對。
若是從人類得以變異覺醒之後直到現在，都沒有任何一個S級覺醒戰士能活過四十歲，那肯定不是因為在戰場上受傷的緣故。
想到這裏，簡離不由有些悵然。
他歷劫失敗，意外來到這個世界，只餘百年壽命，已經覺得不過彈指一瞬。
四十歲……確實太過短暫了。
“咳！行了行了，說什麽呢？”蔣游忽然開口，“網上那些分析也能信？他們又不知道那些S級覺醒者退休之後都去了哪兒，說不定，人家保衛堡壘城市不過是練練手，等四十歲成熟了，就都去災厄核心那邊執行秘密任務了呢！”
在他眼裏，簡離也是一位S級覺醒者，突然聽到這麽一段捕風捉影的編排，心裏說不定要不痛快。
想到這裏，蔣游又覺得自己剛才那段話其實也有道理。
誰說S級活不過四十了？
既然簡離能把自己偽裝成S級，那說不定世界上也有好多S級覺醒者根本沒有冒頭呢。而被大眾熟知的那些，說不定正是因為老退傷退之後被研究所關起來做實驗，才會“活不過四十歲”，都是對外偽裝出來的。
這麽一想，他就更不能暴露簡離其實不是亞人的秘密了！
雖然那些“秘密實驗”什麽的，和“S級活不過四十歲”一樣，也都是網上來源不明的小道消息。
但他一不添油加醋，二不大肆宣傳，只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地，為自己看重的兄弟做點防範，也沒問題吧？
簡離卻不由陷入沈思——
到底是什麽原因，導致這個世界本該擁有合道期實力的S級覺醒者早衰？
是因為神魂強度與實力境界不匹配？
還是因為他們賴以補充靈力的能量補給液來源有問題？
要說神魂強度不匹配，那相當於化神期的A級覺醒者同樣不匹配。
而能量補給液他見過，雖然確實是從奇種身上提取的，但裝在瓶子裏的已經是非常純凈的靈力了，不會存在汙染的情況。
況且，能量補給液這東西，所有等級的覺醒者都在用，若真有問題，不可能只有S級覺醒者出問題……
不過，使用能量補給液就相當於嗑補氣丹，用得太多太頻繁，確實會對氣海造成壓力。
氣海——也就是下丹田，是人的生氣之源，五臟六腑之本，如果有所損傷，的確會累及壽命。
而S級覺醒者參與的高強度戰鬥比較多，又隸屬於軍隊，令行禁止，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能從戰場逃走的。一旦打起仗來，他們就需要不停地吸取能量補給液並迅速釋放，靈氣乍入驟出，沖刷氣海卻不溫養，說不定還會頻繁出現氣海被榨幹的情況。
如此一來，再加上神魂強度不匹配的問題對S級覺醒者而言更加嚴重……
想到這裏，簡離心下不由“嘶”了一聲。
用這麽作踐身體的法子戰鬥，哪怕換到修真世界去，這人的壽命也長不了！
可是，這個世界靈氣稀薄，連他都無法用呼吸吐納法修煉，就算他教會陸星海功法，對方也不可能不借助能量補給液戰鬥，頂多……可以平時存一些能量在身體裏，依照功法溫養經脈，能多茍幾年命算幾年。
然後簡離又想起他早就計劃好的煆魂洞天。
這麽多日子過去，先是陸星海出城打仗，然後受傷；又是他為陸星海療傷，耗盡力量；這次又因為他貪玩跑出城，遭遇魔修……結果，一直拖到現在他都還沒把陸星海拉進洞天一次。
簡離啊簡離，現在你可沒有幾千年的壽命用來浪費了！
小貓咪在心裏念叨了自己幾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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